少年記【山知县文博】

大家，除了投票之外，也可以留言的！第一轮的时候可让作者们纠结了好久，来点留言，可怜一下作者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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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要求：西方魔幻

Until you come back home.

 

（前言:本篇借用部分中土设定，魔戒和霍比特人两部时间顺序颠倒，Sauron肉身还在，大部分私设，与原角色严重不符，造成不适敬请谅解）

 

大片大片的色彩晕染了酒红色天鹅绒上面斑驳的光影，爬满青藤的水晶玻璃窗外树荫忽现，叶影如深海鱼群般变幻莫测。

 

你说过的，海下国度里的这种鱼群，是人鱼的归宿。

会那么温柔地展开如同风中羽翼，又在沉沦醉乡间时蓦地紧锁，血肉被一并吞噬，片甲不留。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如果到了那一天，凉介能送我回去吗？”你说话时眼睛亮亮的，然后低下头安静地等待美丽的鳞一片一片剥落。你坐在礁石上，鱼尾顺着凹凸不平的表面垂下，被潮水温柔抚摩。

夜幕初降。

 

鱼鳞突然变得无比闪亮，而后花瓣一般凋零，飘落进海水里蹁跹成沫。掰开快将手掌刺破的五指放在自己手臂上，从背后抱住摇摇欲坠的瘦小身体。

让我知道你有多疼。

 

我愿将我的肉体献给透明的鳞片，尖锐的边缘划出开花的血口，削皮噬肉，留下我森森白骨，水草将它们磨尽。一并烂掉吧！也许烂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之时，我将与你重逢。

 

The Dreams, The Thieves

“呐，你这样子我很苦恼啊。”

 

艰难呛出几口咸腥的海水之后，得救了一般大口大口呼吸着周遭的空气，是清新的海盐味道。和这个声音一样。

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说话的人放倒，力道稳重。

你是谁？

张口想说话，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喉咙处撕扯般的疼。

抬手摸了摸，上面缠着海草似的东西。

 

咕噜咕噜，氧气一点一点消耗殆尽，想要浮上海面呼吸，四肢却被什么滑腻的东西纠缠住向下拖拽，用力地拼命挣扎着，却愈来愈紧。恐慌逼迫着他下意识张口呼吸，却被汹涌灌进的海水夺去了意识。

然后记忆永远停留在望着越来越淡的阳光，身体坠向冰冷黑暗的未知的那时。

 

不。不，那种本能的惧怕和徒劳的无力感再也不要经历哪怕一次。

发疯般陡然睁大的双眼几乎被投射下来的刺眼阳光灼伤，却麻木得不知道合上。逃离似地，左手有一下没一下撕扯着脖子上的绷带。

“你干嘛！”那个声音下一子冲到自己耳边。看不见他的动作，所剩无几的力气却被突然抽空。

顷刻间，眼皮变得无比沉重。手指慢慢地松开，从胸膛自然落到身侧。

有什么冰凉光滑的东西一下一下扫过指尖，很舒服。可他没有精力去好奇地张望，更不顾上张望。

他只是庆幸自己的右手还没废掉。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丢失的老伙计来。那是于上一纪元打造的名剑，他视之如第二个自己。

 

从Barad Dur（位于Mordor，魔君Sauron的要塞，借用至尊魔戒力量建成，与至尊魔戒共存亡）向西追赶逃亡的半兽人时落入陷阱，反被追杀。他被逼到悬崖边，无奈背水一战。握剑的右手腕被钝刀砍中，身体、脱手的剑双双坠海，他看到剑上发出的荧荧蓝光慢慢淡去，被汹涌的海水淹没。他本以为那一下会让右手再也无法持剑。

“抱歉，不用魔法的话会把伤口扯开的。”看他稍微安静了些，声音才开口。

错觉吗？这个声音好温柔。

 

等等……伤口？

仿佛是读懂了他的神情，声音略带低沉地解释道：“对不起，小鱼不懂事，不小心把你的喉咙咬伤了……”

 

在替小鱼道歉吗？

 

这时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然后渐渐看得清楚——

漂亮的黑短发在湛蓝海水里随波飘动，露出无比英气的眉毛。眼睫之下长长的影，雕刻般的挺直鼻梁，饱满淡色的唇，流畅的身体线条，炫目的鱼尾，被阳光镀上彩虹的色泽。

“fufufu……”看到自己吃惊的样子，小人鱼发出了从未听过的可爱笑声，尽管听起来有些奇怪。

“看样子你是没见过人鱼呢。”

 

他的大海拥有着与自己的幽暗密林完全不同的景色。宝石般澄澈碧透的海水，形状变幻的鱼群，瑰丽的珊瑚礁，还有滤去燥热的透明阳光，一切都仿佛梦境，美到不真实。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敌不过眼前一个他。

 

“你好，我叫知念侑李。”带着童声的嗓音把思绪从梦境般的遐想中拉回现实。

 

洁白漂亮的松鼠牙，大眼睛里是纯净的黑色，海水为他天使般的面容增添了一种说不出的美。如果那是一幅画，他想，或许十个孤山也换不来。

嘴角勾成新月的弧度，两只盛了蜜糖的酒窝逐渐加深。

时间静止了。视野越来越亮。

预感到什么似的，他向远方伸出手。

鱼尾翻飞着，小人鱼柔弱无骨的手荡起波浪，作出告别的手势。咕噜噜的气泡向自己席卷而来，他却渐渐远去。

他什么都没有说。但自己听到了。

 

再见了，凉介。

 

眼前碧蓝的宝石四分五裂，面孔被风化，流出指缝，变作一阵风尘。

 

“侑李！”心脏剧烈抽痛，双目无法视物，世界一片混沌，他在其中任意堕落。

脑中只剩下一个面孔。还有一个名字。

 

左颊被魔法遮盖的可怖伤口隐隐作痛，于是咬紧牙肉直到满嘴血腥。

什么都不再重要。因为有比这疼痛千万倍的东西无时不刻折磨着这颗心，直到千疮百孔，直到，再不跳动。

一刀，一刀任其宰割，血慢慢才能流尽，然后终其一生，都是无法痊愈的创痛。

 

是我的罪孽吧，上天来惩罚我，让我忘记你。

剖开胸膛，掏出心脏，我是不是就会看见铭刻在每一个心跳里的你？

 

睡梦是可怕的盗贼。

所以我就醒着，再也不睡。

 

The Feast of Starlight

木精灵偏爱星光，他们认为那是纯净美好的存在。

The feast of starlight（星光节）也是他最喜欢的节日。在很长的一段岁月中，他每一年都在盼着这个节日的到来。

当那一天到来时，他会展开自己从不轻易示人的翅膀，腾跃而上，飞过树冠，越过山巅，穿过云层，于日落前最后一丝光芒中触摸繁星。

 

他一度以为，生命中的每一年便开始于这一天，然后无止无休。

 

伴着涛声苏醒的某一天，小人鱼笑着对他说：“呐，赶上好日子了。”映着鱼影的瞳孔渐渐放大，自己的面孔在其中无比清晰，逐渐深刻。

 

人鱼明明不庆祝星光节的，不是吗？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云端之下，小人鱼会在这一天约定般地浮出海面，遥望着星光，以及与繁星相拥而眠的他。

“我并不知道这个节日……只是有一年我偶然发现那一天的星星特别美，我趴在礁石上看了好久。后来就看到你从遥远的东北方飞过来，几乎在我正上方一飞冲天……我当时就想，好厉害啊，那种高度，是可以摸到星星的吧……”说着举臂伸向天空，好看的五指张开做出虚握的手势。

 

“有没有人说过凉介你的眼睛很好看？”小人鱼的眼睛望着星星，长长的睫毛上沾染了星光的颜色。

没有，你是第一个。

他听到自己心跳过速，呼吸紊乱，脑中的千言万语如同撕掉的书页，片片飞舞，字字句句滚落唇齿间。

后来的后来，自己曾经无数次地把他抱在怀里，一起飞过自己品味过无数次的景色……神迹般的巨龙骸骨，黛绿的群山，橙黄的枫林，彩虹的花海……尽管那么熟悉，却会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和悸动。

他肥大的袖子被风灌满，雪白的臂缓缓伸出，藕粉色的指关节抚弄着层云。恍惚间，又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人鱼。

“云朵很软呦，但是海……”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然后戛然而止。

再也无法吐出半个字。他低下头默默地对自己笑了笑，以前从未注意到的梨涡若隐若现，却是一如既往的治愈。

 

“没关系的。”

拥抱他，然后一起不说话看星星闪烁，直到天明。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感到自责。我也知道我根本不配自责。

如果不是我逃到了大海，“那些人”也不会注意这里，更不会让所有的生灵身处险境。

 

而你，也不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子民，情愿放弃长久的寿命，褪掉鱼尾化身成人。

 

“不光是为了凉介你，更是为了大家。如果我现在不这么做，黑暗也迟早会扩张到海洋……”你游到我身边，盯着我的手说，“你能明白吗？我们所面临的现在，就是无法逃避的未来啊……”抓着我的手臂，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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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此前集合了有冈大贵领导的矮人大军，薮宏太和八乙女光两位巫师，以及自己森林中的军队，直捣Sauron的要塞Bardar Dur，但由于至尊魔戒的力量，即使拼尽全力还是两败俱伤。

所以双方都需要时间恢复元气，而他，是非找到剑不可的。

 

人鱼族不希望被外人打扰，他就一直呆在知念为他设下的结界里静养。可以活动时，就用知念教他的避水魔法，在珊瑚礁里钻来钻去找他的剑，找累了就向知念学怎么也学不会的游泳。实在无聊就和知念常骑的小海豚玩游戏，海水很暖，阳光很足，海螺的花纹是从没见过的样式，水母像泡泡一样……往往缠得一身海草还被他嘲笑说精灵不是以身体灵活著称吗……

 

他有时候也会借着夜晚如洗的月光偷看小人鱼的睡颜，看他搂过小海豚的纤细双臂，看透明的小虾在他发丝间捉迷藏，然后暗自期许着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而似乎，上天也听到了这个卑微的愿望。

 

直到有一天，他们失去了它。珊瑚礁大片枯死，小海豚的尸体和许多鱼一起白花花地浮在海面上。

 

直到他拄剑跪地，意识开始涣散，他也忘不了知念紧紧抱着小海豚的尸体直至它开始腐烂时的神情。晶莹的泪变成珍珠大颗大颗落在手掌上，砸得生疼。

 

他知道，这是警告。Sauron已经开始觊觎这里了。

而他也是那时才知道知念的身份，以及，为什么会为小鱼向自己道歉，为什么能够号令大军，又是为什么，能在众人抗议下为自己担保。

他也不知道，这副瘦小的身躯下面，究竟埋藏了多大的勇气。

知念告诉他，自己决定以人类的姿态同他还有伙伴们战斗，届时他的兄长伊野尾慧也会带领一批精锐同他一起上岸。和他不同，他们作为人类和人鱼的混血，既拥有长久的寿命，又可以自由变换鱼尾和双腿。

意料之中，山田拒绝。变成人类，就意味着寿命也要相应缩短至人类的水平，甚至会更短。他怎么会允许知念先自己离开。

“侑李你听我说，我会请求在西方维林诺的高等精灵援助，所以……”

“凉介你有多大的把握?”似乎早就知道了后面的内容，知念打断了他。

我不知道。山田一时语塞。

Sauron的势力只是刚刚恢复，目前的形势准确来说并没有蔓延到足以威胁维林诺的地步，自己组织的联盟军只是想在全盛之前扼杀他们，所以那些早已不过问中土世事的精灵很可能会让中土自己解决。

“凉介，总依靠别人保护是不行的。我才是这片海的守护者，不是吗?”

 

他知道知念担心的是什么。一旦依靠了其他方的势力，那么势必会对海洋的主权造成干扰，甚至威胁。没有人知道，现在的盟友，会否成为未来以自己保护者地位逼迫自己签订无数不平等条约的饕餮。

 

可我也是你的……他说不出口。

 

因为知念是那样独特的存在。看似柔弱，却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意志与决心。他给予你无上的信任，但从不依赖你。若是强求他依靠自己，只会得到他的退让。更何况，以自己现在的能力，什么都给不了，也什么都不能承诺。他知道自己早已逾越了被救者和友人的界限，也不想退回这条线内。可现在说出口，对方会怎么想？喜欢同性会被讨厌吗？还是，他会困扰呢？

 

矫情了半天，最后才犹犹豫豫地捉住对方的手说:“那，我可以在场吗?”耳廓红红。偏过头去假装看风景，殊不知这点小心思有多容易被看穿。

小人鱼噗嗤笑了，露出雪白的松鼠牙。他的凉介啊，做事果决机智，偏偏在这方面傻得透气。鱼尾在身后摇曳，吸引了几条刚孵化不久的小丑鱼，绕着半透明的鱼尾嬉戏打闹。他眼睛里好像落进了打碎的星光。该死，山田暗想，在最举棋不定的时候，却做出这样犯规的表情……

唇上一凉，有什么口感很好的东西贴了上来。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吻住对方，不深，不浅，热烈，又深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一惊。他瞪大双眼，知念闭上眼专注的表情放大到了极限。

呐，凉介。

再也抑制不住汹涌的情感，生怕他消失一样紧扣住下颌，疯狂地吞噬着他所有的氧气。无关乎占有，无关乎发泄，只是无处安放的心痛，和不能表达的珍惜。

他们之间，原来从来就不需要言语。

 

控制不住地抱紧对方，抵着他的额角点点头，不可置否。山田的嘴张了张，又紧紧抿住，知念随波飘荡的黑发抚在脸上，他就在这里。

 

“没关系的，我听说变成人类就会像人类一样拥有灵魂呢。”

“嗯。”

 

 

“侑李。”

“嗯。”

“我想看你跳之前的那种舞，可以吗?”

让我记住每一刻的你。

 

现在看来确实嘲讽。

侑李，我终究败给了时间。

 

White Gems of Pure Starlight

“王。”

“王？”

冈本圭人的声音把他的思想拉回了现实。那宛若雕塑般一动不动端坐于高高王座上的身体终于展露了一丝生气。

“有冈……大贵求见。”

表情缺失的脸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

“让他进来。”声音波澜不惊。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血气方刚，不懂得掩饰情绪的孩子。

“Sauron回来了!”有冈大贵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聒噪的大嗓门一如既往。

“Yabu、光他们潜进了多哥尔多，但是都被Sauron的半兽人走狗们捉住囚禁了。”

“所以，你想说什么。”一边说着，手里还把玩着白宝石戒指。看他不冷不热的样子，有冈大贵心里就燃起一股无名火。

“……山田凉介，你把自己的王国封闭了这么多年难道把自己的脑子也封闭了吗!Sauron这次是想吞并孤山，一旦他占有了我这里所有的财宝到时候连你也在劫难逃!”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男人本来就易红的脸变得像火烧一样的红。

“你是来求我的还是来说教的，”正襟危坐的金发精灵突然站了起来，可以看见长长衣服下摆抖落的灰尘，“我可以帮你。只是，你要把属于我的东西交还给我。”

 

“为什么？”意料之外。山田没想到有冈会犹豫。

“因为那是我族传世之宝。”声音维持着平淡。

“我拒绝。因为是知念……”

“别跟我提他!”山田怒吼，有冈感觉整座宫殿都为这一句话颤了三颤。

 

知念，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山田凉介，人总是会变的。所以这次你休想让我妥协。”说完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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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酱!”是知念。他正站好请冈本圭人为自己扣上铠甲背部搭扣。

看他极其少见的心事重重的样子，有冈在心里叹了口气。

双方死伤惨重，能否夺取并毁灭魔戒就看今天这场冲锋了，如果胜利，大家都可以重获新生，但是失败的后果也更加不可估量。

尽管这样，他还是宠溺地揉了揉知念柔软的黑发，“怎么啦Chii——酱?”尾音故意上扬成滑稽的音调。

“fufufu——”漂亮的剑士终于舒展了下眉头，“大酱你这样叫我凉介会吃醋的……”

抬臂，伸手，摘掉，放下，明明从未做过，却已在脑海中演习过千百遍。

“这是?!”有冈手掌里赫然躺着一条精美无比的项链，一看就是山田的手笔。

“嗯，这条白宝石项链是凉介送我的信物，名为Starlight，同时也是精灵一族的宝物……”犹豫了片刻，他的眼神又坚定了几分，继续说道:“大酱，下面我说的话请一定听好——我现在把它送给你，请不要把它以任何理由转送给任何人，即使是凉介也不可以。Sauron是不会那么容易被击溃的，即使这场战役我们赢了，他在多年之后也一定会卷土重来。我不能保证自己还可以活着等到那一天，也不能保证我死了之后凉介还会像现在一样……我可以想象他会变得多可怕。但是，这条项链对他来说具有特殊的意义，如果在你手里，无论何时他都会帮助你。对不起，我没有质疑你们友谊的意思，只是……我相信你知道他的自我封闭还有固执会产生多大的破坏力……或者，最基本来说，他会有活下去的理由，因为他一定要项链在自己手里。对不起，大酱，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会变得很糟糕，你也可能因此蒙受冤屈……可是，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这样做……”说着弯下身体行了最隆重的一礼。

他想了想，还是点头应下。

 

有冈大贵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知念的笑容。优美得近乎悲戚。

知念，你是正确的。

 

如果没有你，我们也不会时隔几百年重新并肩战斗，我也不会再一次感受到当初的那种热血沸腾。

现在我握着剑，闭上眼睛还能听到伙伴们战斗时的怒吼。战争最神奇最迷人的地方莫过于总会把不同种族不同年龄的生灵凝聚起来，飞箭与斧锤，盾牌与长剑……碰撞之间，满满真情。

还有，篝火旁我们的歌声，慧的黄段子，圭人的琴声，Yuti的鼓声，Yabu和小光讲也讲不完的奇遇，夹杂着亚麻酱偶尔几句你是笨蛋吗。那时的我总是被他欺负还不敢还手，贪心地对你一通乱摸，还固执地叫你Chii酱，然后满足地看着亚麻酱的脸气歪。

现在不同哇，比如我不会叫他亚麻酱而是直呼名字，比如，再也不会有什么事让他气歪脸……

有时想想歪脸，嗯，也挺好看。

 

然后你走了，慧失踪了，我回到孤山躲着山田，山田锁国，其余人各自鸟兽散。

一切都变得无比奢侈。

有时候半夜我被阴冷的穿堂风冻醒，还会时时想念以前营帐里忍不住抱着你睡觉时的温度。我也很奇怪，现在我有几千年都烧不完的燃料，却总是觉得当初漫天大雪时在三不隔的帐篷里抱着你才最温暖。

 

起初我认为你的想法太多余，因为你低估了自己。如果你去了，山田绝不可能因为挂记一条项链而继续生活，哪怕它再珍贵。我了解他，甚至有些地方比你更多。

比如，在Mordor的末日火山里，如果Sauron死了，他一定会随着你跳下去。再如，我猜到了他如果知道了慧失踪的消息会有什么反应。

这个人比我的山羊还要死倔，发作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动。相信我，如果慧在那里，他一定会把大权交给他，然后直接追随你而去。

 

我不知道这样对他是好是坏。因为我一直躲着他，所以我也不太清楚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唯一的消息来源就是圭人时断时续的书信，我隐隐约约地知道了他一度噩梦不断，然后开始没日没夜地熬着不睡。他封闭了幽暗密林，但总会有事没事骑着他那头蠢笨的鹿带着一大波精灵军队跑到我城下逼我交出项链，我不给，他就一通胡乱威胁，有一次甚至赌上了他爷爷的名义……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很迷茫。

战争胜利了，百废俱兴，可是大家却失去了生活的乐趣。

我从没想过你不在，大家竟然都散了。说真的，最初见到亚麻酱背后有点怕生的你，我还有点不敢相信你竟然是传说中的人鱼族的王。毕竟呐，我这个矮人在当时可没什么文化……

后来直到我回到了孤山，住进了专属于我的庞大宫殿，那时我才明白你对我，对凉介，对大家有多么重要。

不会再有人夜里偷偷为我掖好被角，不会再有人让我如此宠溺，也不会再有人，从不表现出负面情绪，从不过分忧虑，只是全心全意地相信你，如同拨云见日般的明朗。

 

知念，你看得到的吧，我们正在孤山脚下和Sauron的残余势力拼命战斗。半兽人恶臭的血味儿还是那么熟悉，这帮终年瑟缩在阴暗里的低等生物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长进，以为力大无穷的大半兽人就可以所向无敌了，号角吹响的时候天知道他们的鼻子翘得有多高！

然后这帮塞满棉花的脑子不消一会就被我们战车车轮上锋利的刀片绞个粉碎！哈哈哈

但Sauron终究是不能被小看的，他从安格玛那个邪恶的地方调来了不少军队，虽说水准和Orc们不相上下，但是数量上还是占了压倒性的优势。矮人的斧锤挥舞生风，血肉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精灵的弓箭快比疾风，轻巧又稳准，擦过耳畔如同闪电。

 

说真的，每次看到这般场面，心里都会隐隐难受。矮人本来应该在民风淳朴的小镇上平静地生活，打造出一个又一个工艺品般的武器，而精灵在这片乌云压城，土地贫瘠，寸草不生的地方更像一个无情的玩笑。

这里不是我们的归处啊……

 

一声不同寻常的巨响传来，我迅速解决几个主动送命的半兽人后连忙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心里的不安就像没爆的炸弹一样，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半兽人的钝剑砍到了山田的那头巨鹿，巨鹿立仆，山田以惊人的速度敏捷地向前翻了个跟斗，弓着背蓄势待发。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专心对付几头向我扑来的座狼，躲避它们恶心的口水同时分出余光观察着他。

 

哈!山田拔剑的样子还是精神十足!

我也不能输给他啊。

 

知念，你一定看得到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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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记得你变成人类后的第一个星光节，我带着你去看星星。你很开心，因为你变成了人类，终于可以离开海洋去看一看自己渴望已久的星星。

你笑了，我看到了你的眼睛，然后世上便再没有耀眼的流星。

人们常说海天一色。对于你我又何尝不是一样，是你的天，也是我的海。侑李，海中的游鱼和天上的飞鸟，看似触不可及，可是我以为我有一片海，能够给你一个家。

 

“撒谎，根本摸不到星星。”你坐在一朵厚厚的云上，背对着我一个一个地连着星座。

悄悄地靠近你，从背后给你戴上好好装在口袋里的项链。

“现在呢？”然后不出意外地看到你薄薄的耳廓烧得通红。

 

现在呢？我问自己。我的星星又在哪个触摸不到的地方？

暮色早已逝去，留下空空的一片漆夜。远处的群山就像人在大地上的泥泞里挣扎到力尽，而后被永久地凝固住。焦黑的土地上尸横遍野，半兽人，无头的大半兽人，矮人，精灵……四分五裂的尸体难以辨别，无人埋葬。

 

Oh---misty eye of the mountain below

哦---群山之下的迷雾之眼

Keep careful watch of my brothers' soul

请用心守护我兄弟的灵魂

 

一个矮人士兵突然唱起来，他手中剑上沾满了不知谁的血，怎么也擦不去。

 

And should the sky be filled with fire and smoke

若浓烟烈焰覆盖了苍穹

Keep watching over Durin's sons

请守望杜林的子民

 

几个矮人闻声也开口接下去。

 

If this is to end in fire, then we should all burn together

如果一切注定在火焰中结束，那么我们将一同燃烧

Watch the flames climb high into fire night

遥望这烈焰直升，点燃暗夜

Calling out father, oh--- stand by and we will——

召唤祖先，请与我并肩，我们将——

 

一个接一地，整片战营里，每一个疲惫，满身伤痛的矮人，精灵，巫师，放下手中的一切，受到感召般一齐歌唱，苍凉的歌声回荡天际。

 

Watch the flames burn auburn on the mountain side

望着血红的烈焰遍迹山间

Desolation comes upon the sky

破败从天空席卷而来

Now I see fire inside the mountain

如今我目睹烈火于山中肆虐

I see fire burning the trees

我目睹烈火摧毁山林

And I see fire hollowing souls

我目睹烈火吞噬灵魂

I see fire blood in the breeze

我目睹烈火微风中燃如鲜血

And I hope that you remember me

我希望你记得我

Oh---should my people fall then surely I'll do the same

哦——就算我的子民倒下，我仍会如此屹立

If the night is burning, I will cover my eyes

如果这夜也被点燃，那么我将紧闭双眼

For if the dark returns then my brothers will die

只因若黑暗重降，我的兄弟行将归去

And with that shadow upon the ground, I hear my people screaming out

当暗影肆虐于这片土地，我听见我的子民尖声惊叫

Feel the heat upon my skin

感到灼热焚皮蚀肉

And if we should die tonight, we should all die together

如若今夜就会死去，我们必将生死与共

Raise a glass of wine for the last time

最后一次，痛饮欢唱

 

没有泪水，没有哭号，只有死寂般的沉默。

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成徒劳。

 

一夜无梦。熊熊篝火前，我恍惚落泪。

 

炮火纷飞，又一波死尸攻上来，我无暇顾及穿梭在敌群中的你。

三天三夜了，这种毫无意义的拼杀仍未停止。所有人精疲力尽，忘记了饥肠辘辘，听不到同伴的呼号，有的人已经不分敌我，早已杀红了眼。

我看见大酱的锤子被半兽人一剑甩飞，他的身体如同风筝一样摔了出去。

圭人那双本来弹三弦琴的手被弓弦勒出血痕，金属般的味道吹进鼻孔里。

我站在尸山上，拄着一根长矛勉强站立。眼神渐渐模糊，视野中黑色大地突然向我直冲而来。然后我才意识到背上压着什么东西。

 

“凉介，坚持住……”你的声音，仿佛从远古，我们那仍如纸一般平展的世界传来，穿梭了漫长的时空，来到面前。

我看到剑上沾了血液，企图用手擦拭，却越擦越多。

是你嘴角流下的鲜红血液，滴滴答答地悉数落下。

“知念?!”猛然惊醒。你刚刚用背为我挡了一锤子。我慌了。

“你需要治疗!慧呢?叫伊野尾慧来!”我举起剑替我们接下所有攻击，滴水未沾的嗓子死命撕扯着，以我能达到的最大音量。四周如同蜂群一样的敌人涌上来，快要掩盖了希望。

脚边无数的死尸和半兽人堆积成山，围成了一个坚固的堡垒，把我们暂时遮盖。

你又呕出一大口血，好像全身的血已经流尽。然后默默擦干痕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亲吻我沾满污泥和血的脸颊，然后珍重地吻上我的唇。

“凉介，你听我说……只要至尊魔戒还在，Sauron就会不断地从地狱召唤死尸，他是想把我们所有人的体力都耗尽，到那时，我们都会死……所以，一会我们从这里，冲出去，你掩护我，我能感觉到Sauron就在这附近……我要，把至尊魔戒销毁……”又落下一吻。

“可是你……”话音未落，你直接冲了出去。

 

长时间召唤亡灵让Sauron变得无比虚弱，很快，我们钳制住了他，我一剑斩下了他戴着魔戒的手指。我知道，我们马上就可以胜利了。

然后我犯了一个永远无法被原谅的错误。

 

“山田凉介……”

“亚麻酱……”

“王……”

眼睛好像被血淹没，什么也看不见。我感觉自己身处无尽的黑暗中，有无数的声音叫着不同的名字，但那都是我。

所有人，我所有的士兵，所有的伙伴，所有的子民，在地狱的业火中苦苦挣扎，无数只手张牙舞爪地拼命伸向我，我伸手想去把他们一个个拉回来，可是不知为什么一次次把他们推得更远。

 

我意识到自己一个也救不了。

哀嚎声，小孩子的哭喊声，死前挣扎的最后口申口今……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快将我逼疯。

“你想救他们吗?”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它不属于任何人，却会诱惑任何人欣然接受。

我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拼命地点头。

“那么，至尊魔戒可以帮助你。”

 

“凉介……凉介!你听见了吗!把魔戒给我!”被风打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耳畔。

“不要给他！失去了至尊魔戒，你将永远无法拯救他们!”

 

“山田凉介!你到底在干什么!快把魔戒给我!”你的声音沙哑如同生锈的铁器摩擦。我突然看到了眼前的火山，然后想起了什么。头突然剧烈地绞痛。

 

“不要相信他的话。他是要阻止你，他不想让他们活下去!”

 

头炸裂一般地痛。

“山田凉介，我是知念侑李，我就在这里，你听见了吗!”

知念?

知念！

肋下突然钝痛。低下头可以看到闪亮的刀尖。

耳边呼呼的风声，伴随着痛感越来越清晰。Sauron放肆地大笑。

然后刀拧了一下，狠狠抽出。我倒抽一口气几乎昏厥。

眼中的色彩逐渐消逝，然后变成黑白。我看到你一个翻身捡起我的剑，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和Sauron战斗。心里有一千万的不甘的声音叫喊着，耳膜几欲穿孔。我的五指深深嵌进土中，双腿像被焊在了地上。末日火山里熔熔岩浆翻滚，饥饿难耐地准备吞噬任何一个人。你的背部挨了一脚，又是一口血。你一声不吭，也没有看我，只是不断地被打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

知念侑李，知念侑李，我唯一的知念侑李。

肆虐的火舌卷上了左颊，但我已感觉不到更多的疼痛。

我就想，我不能死，更不能放弃！我的双眼布满血丝，嘴唇开裂流血。手里有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是魔戒。

“山田，来，把至尊魔戒还给我，我把他给你。”Sauron的嘴咧开了一个怪异的弧度。

你看着我，淡然地笑了。洁白的牙齿被血浸得鲜红，浑浊的汗水滴滴答答濡湿了领口。一瞬间我想起了你褪鳞前的那个笑容。还有，还有，你还想对我说……!

【我相信你。】

深吸一口气，把魔戒扔出去的同时长剑直插Sauron的膝盖。

下一秒你先他一步夺过了魔戒。

我终于敢呼出一口气。

我看见你疲惫的眼睛刚刚漾起笑意，随后突然睁大。慢动作般整个人向后跌去。

Sauron一旁发疯般地狂笑，顷刻消失在风中。

 

不!

没时间疼，没时间喊，只是本能地向前扑过去。

你的身体直直掉入火海，你看着我，眼里的恐慌化成释然的微笑，嘴唇颤动。梦里，鱼尾蝶翼般翻飞，发丝涌动。

活下去，活下去，为了你我的子民，我们的伙伴。

 

岩浆翻滚，在你身下开出了花。没有珍珠的泪，没有澄澈的气泡。火光照亮你的脸庞，我想起了那一天的黄昏之下，你唱给我的歌。

 

“呐，如果到了那一天，凉介能送我回去吗?”你眼神晶亮。

目不视物，口不能言。

连哭泣都不能，泪水刚充进眼眶，就被灼热的温度蒸发。

不要走。

不要留下我。

我还有，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有对你说。

我还没有再叫你一声侑李。

我还没有再说一句我爱你。

 

 

I love you. You are dead.

 

 

 

The Last Goodbye

“圭人，这几百年间，你成长了不少。”他展露了多年未见的温柔笑容。

 

“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这样我也放心……”

请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说出这样的话。

“没关系，我只是去完成该完成的。”是的，这次不会食言。

自始至终，他想做的事情，从没人能够阻止。

“王……”我失声喊出。

“再叫我一次亚麻酱吧，我更喜欢这个。”持剑的男人逆光而立，轮廓被阳光雕刻得无比坚实。我仿佛看到了他背后洁白无瑕的羽翼，如同天神一般，温暖，又强大。

是的，那样的他，是无敌的。

“亚麻酱……”

“嗯。”

山田凉介，不论作为伙伴，还是作为王者，他从不令人失望。

他发过誓，一定要将Sauron斩于剑下，而代价最好是万劫不复。

 

战争告捷。虽然惨胜。Sauron被山田斩首。

我去找有冈大贵，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摇了摇头。

让他走吧，他太累了。

他是这么说的。

 

 

 

 

 

 

 

 

 

 

太阳照常落下的一天，一对人鱼母子浮上海面，准备欣赏夜晚的星星。

“妈妈，为什么这一天看星星呢?”

“因为这一天的星星最漂亮啊!”

“是星光节……”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隐约能听出以前明亮柔和的嗓音。

那是一个个子不高，背后插着好几支箭的精灵。每一处伤口几乎都深及白骨，他摇摇欲坠，只靠一柄陈旧的剑勉强走路。

 

说完之后，精灵费力地爬上远处的一颗礁石，趴在上面喘了好久。身上流下的血染红了一片海。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摸出口袋里一尘不染的白宝石项链。

金色的夕阳透过海水映进他的盛了一条银河的双眼。他凝视着项链，竟像是在凝视着恋人。

侑李。无数遍地默念着这个名字，然后落下一吻。

 

 

卸掉支离破碎的铠甲，理了理黯淡的金发，费力地冲洗掉脸上的污泥。他好像在进行一件无比神圣的事。

之后，他张开口，唱起了歌。

他面对着海天一色，慢慢地唱。

早已干裂的嘴唇被扯开，血沿着精致的下颌滴下，被海浪卷走。他温柔地唱，用他从未有过的动听嗓音。血液干涸了结成痂，然后被扯开，再结痂，再扯开，如此往复。

对着天，对着海，对着我的心，唱给唯一的你。

 

“妈妈，他在唱什么啊?”

女性人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声对着小小的人鱼说:“是我们的王。”

“可他已经……”小人鱼想起了什么。

女性人鱼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知多久，精灵终于唱完了。他伸出手臂，一根根拔掉插在自己背后的箭。鲜血深深浸入了礁石表面，血色的夕阳下他和石头仿佛融为一体。小人鱼觉得自己眼眶发烫，仿佛噙满了血。

他旁若无人地说道:“侑李，你看，我还没有忘了你教我的歌。现在喉咙好了，终于可以唱给你听……”

背影似乎艰难地喘了喘气，良久，又道:“我好高兴，我还记得你的灵魂。”

他笑了。

 

下面舞动的鱼群，温柔地向他招手。

纵身一跃，背后的双翼在风中展开。

落日燃尽了自己，坠入夜幕。

 

 

“可是人鱼即使变成人类也不会拥有灵魂啊。”

“妈妈!您怎么哭了……”

眼泪被海风吹落，点亮一大片海水。

下一刻，整片海洋燃起明亮的光，耀眼无比的蓝金色驱散一切黑暗。

 

I saw the light fade from the sky

眼前的光芒消逝于天际

On the wind I heard a sigh

风中传来一声叹息

I will say this last goodbye

我方挥手最后别离

Night is now falling

夜幕降临

So ends this day

一日谢幕

The road is now calling

征途殷殷召唤

And I must away

我必须远行

Over hill and under tree

翻山岭穿林海

Through lands

踏过

where never light has shone

暗无天日之境

By silver streams

随那清流

that run down to the sea

奔流入海一路前行

Under cloud, beneath the stars

云朵与繁星之下

the white light of forever fills the air

永恒的纯白星光尽染天际

With you I have walked there

吾爱，我曾与你漫步于此

I turn at last to paths that lead home

而我终踏上回家之路

We came all this way

我们一路相伴

But now comes the day

可这一日终究降临

To bid you farewell

再见了再见了

Many places I have been

我曾踏遍千山万水

Many sorrows I have seen

目睹无数悲欢离合

But I don't regret

我不曾悔恨

Nor will I forget

亦难以忘怀

All who took that road with me

与我同行的伙伴们啊

To these memories I will hold

致以我永不磨灭的记忆

With your blessing I will go

带着你们的祝福继续前行

To turn at last to paths

而我终踏上

that lead home

回家之路

We came all this way

我们一路相伴

But now comes the day

可这一日终究降临

To bid you farewell

再见了再见了

I bid you all a very fond farewell

亲爱的再见了

那一夜，所有人鱼莫名其妙地泪流不止，泪水汇成星光，照亮了整片天空。

 

==END==

BY：巨著设定的作者

Plus：第一首歌曲——【I See Fire】by Ed Sheeran

     第二首歌曲——【The Last Goodbye】by Billy Boyd

建议配合食用

歌词均有改动，如造成不适请见谅